“这是一部关于为什么你应该加入一个俱乐部的电影，”导演皮特·戴维斯（Pete Davis）在纪录片《加入或死亡》（join or Die）中说，这部纪录片是他和他的妹妹、电影制作人丽贝卡·戴维斯（Rebecca Davis）共同制作的。它最近在Netflix上可以看到，感觉很适合这个时刻。

如果你一直感到精疲力竭，与一个有意义的人际互动减少的世界脱节，那么社会科学家罗伯特·普特南（Robert Putnam）提出的《加入或死亡》（Join or Die）一书探讨了其中一个原因。总的来说，我们很少参与有组织的聚会。普特南在影片中说，这有各种各样的原因，但这是一个影响我们生活质量的根本转变，因为当你加入一个俱乐部或组织时，产生的社会纽带不仅仅是“温暖、可爱的感觉”。“在我们社区生活的各个领域，当我们没有联系时，我们的社区就不会运作得那么好。”他说，这不仅对我们个人，而且对民主本身都有深远的影响。

帕特南在职业生涯早期在意大利从事研究工作时开始阐述自己的观点。在他称之为“不文明”的地区，他发现人们把公共事务视为“别人的事——老板、政客的事——而不是我的事”。对社会和文化协会的参与很少。腐败被广泛认为是一种常态，甚至政客们自己也这么认为，他们对民主原则持怀疑态度。陷入这些环环相扣的恶性循环中，几乎每个人都感到无能为力、被剥削和不快乐。”这一点也延伸到了为民众服务的制度上：“考虑到所有因素，这里的代议制政府不如更多公民社区的政府有效，这一点也不奇怪。”

帕特南最为人所知的作品是近25年前出版的《独自打保龄球：美国社区的崩溃与复兴》（Bowling Alone: The Collapse and Revival of American Community），他给人的印象是一个永远的乐观主义者，这种品质在影片的大部分内容中都起到了支撑作用。

他说：“美国不一定非得是你生活了一辈子的那种美国。”“我希望美国改变。我希望美国变得更好。”即使在比较20世纪和今天的趋势时，他也不是说过去的日子更好，只是说过去参加俱乐部更普遍。“在关于《独自打保龄球》的争论中，最让我担心的是，有些人认为我是在说50年代的生活要好得多——‘所有的女人都请到厨房去工作好吗？’——但我不是这个意思。”

皮特·戴维斯（Pete Davis） 2010年在大学里上过帕特南的课，他们就是这样认识的：“那时候，”皮特说，“我们大多数人都对美国的发展方向感觉很好。”

我记得不是这样的。经济大衰退已经过去两年了？那一年，最高法院宣布了关键的联合公民案裁决？深水地平线石油泄漏的那一年？我不知道“我们大多数人对美国的前进方向感觉很好”，但更重要的是，这与电影的更大观点无关。当彼得把注意力从自己身上移开，简单而直白地与普特曼和其他人谈论为什么这些事情很重要时，这部纪录片有了很大的改善。

帕特南的论点是，社区活动建立了社会联系，其价值超越了一起做事的直接满足感。它创造了一种相互的责任感。

当我在《芝加哥读者》上读到一篇关于狗主人让他们的宠物在城市公园里遛狗的文章时，我想到了其中的一些想法。从技术上讲，这是不允许的，这种做法可能会引起争议，但这个故事关注的是我没有考虑到的一个方面：“虽然邻近和绿色空间可能促使人们开始利用非官方区域，但内部形成的社区是让他们回来的原因。”

这或多或少是普特南的理论变成了现实。据报道，由于“非官方狗狗公园的社区性和不受监管的性质，它们的顾客觉得他们比在官方（狗狗友好区）的人更关心彼此的狗。”“我们都互相照顾”的情绪被重复了很多次，我都数不清，无论是在清理狗狗的粪便，给跑到门外和/或开始徘徊和探索新气味的狗打电话，还是为其他公园顾客保持空间。”

帕特南是这样说的：“社交网络之所以重要，是因为它意味着如果你欺骗了别人，其他人就会知道。我因欺骗而损失的越多，我就越有可能诚实。这就引出了互惠的核心理念：如果你不欺骗我，我就不会欺骗你。”

他说，这培养了一种普遍的互惠感：“我要对你好，只是因为你在这个社区里，你也可能对我好。”这是一件大事。如果你能在一个社区中实现广义互惠，那么这个社区的生产力就会大大提高，因为他们不需要不断地互相检查——我为你做了一件事，却不指望得到回报，因为在未来，有人会为我做一些事。不管怎样，我们总会在合唱练习时见面的。社会资本产生信任，而这种信任会产生很多好的东西。”

政治学家哈莉·韩（Hahrie Han）表示，这些影响会延伸开来：“大多数政治学家认为，政治是我们政治机构——国会、最高法院、总统——有效性的一种功能，而帕特南表示，政治还与人们相互联系的方式有关。”

没有提到与COVID-19相关的健康问题。如果人们不断生病都被认为是可以接受的，我不知道我们怎么能严肃地讨论面对面聚会的价值。这部电影也没有触及人们的担忧，即一些组织，无论是宗教的还是世俗的，都可能成为保护施虐者的地方，并允许这种伤害继续有增无减。

但帕特南更广泛的观点引起了共鸣。

他指的是各种各样的聚会，从兄弟会到保龄球队，也包括非正式的聚会，他还研究了广告商收集的人们参加晚宴的频率数据。“邀请朋友来家里玩，这种关系是有好处的。”他称它们为“与社区中的其他人讨论共同兴趣的微机会，而这种东西正在消失。”

工会是另一种类型的俱乐部，人们在那里学习谈判技巧和如何互相支持。帕特南说，这可能会影响到人们如何处理像城镇会议这样的事情。“我不是说工会是完美无缺的，但从社会资本的角度来看，如果我们有更强大的工会，那将是件好事。”

作为一名评论家，我曾撰文指出，尽管加入工会的工作场所有所增加，但在过去几年里，电视和电影中明显缺少工会的故事；2022年全国新成立的工会数量增加了一倍以上。我们消费的媒体不仅仅是娱乐。它渗透到我们的潜意识中，塑造了我们思考世界的方式，也塑造了我们思考可能性的方式。我怀疑，行业领袖们更希望我们中的绝大多数人认为现状是不可改变的。不如放弃，放弃，彼此孤立。

在《加入或死亡》（Join or Die）一书中，劳工组织者简·麦卡莱维（Jane McAlevey）表达了类似的观点：“我认为，一种刻意培养个人主义的策略始于20世纪70年代初，旨在削弱民权运动、妇女运动和工会运动的成果，这种策略降低了公共和集体的概念，提升了个人至上的观念。”

“这不是偶然的，”她补充道。

帕特南说，电视是我们断裂的原因之一。他称之为“对社会联系来说是致命的——基本上我们现在是在看《老友记》，而不是交朋友。”但我认为还有更深层的原因。我们在电视上看到的故事强化了他所引用的许多因素。这些故事植根于“生活是一项集体工程”的理念，而我们被灌输的信息是，修复或改变任何事情，正如帕特南所说，都是“别人的事”——在银幕上，这通常是警察或超级英雄，而不是普通人一起解决问题。

我们在这些故事中认出自己了吗？小说家布兰登·泰勒（Brandon Taylor）最近观察到，现在美国作家小说中的人物没有任何朋友。“我们的角色，乃至我们的小说，都是如此孤独。没人出去玩！没有人真正投入友谊。”

9.99美元/ moSubscribe

“要么加入，要么死亡”让我们思考这其中更大的含义。或者正如帕特南所说：“我将允许或推动什么样的美国发生？”

---

“要么加入，要么死亡”

3颗星（满分4颗）

评级:TV-PG

片长：1分36秒

如何观看：Netflix